淡定淡定~~

2008年10月29日星期三

《命运骰子——量子力学简史》(第二十三章)

发信人: yauzhang (penrsoe), 信区: Physics
标 题: 《命运骰子——量子力学简史》(第二十三章)
发信站: 两全其美网 (Mon Aug 11 11:56:27 2008), 本站(lqqm.net)


《命运骰子——量子力学简史》(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科莫湖畔的费米

(1)

等 海森堡把他的不确定性原理发表以后,他奠定了自己在物理学历史上不可动摇的地位。在物理学历史上还没有其他物理原理可以与海森堡的不确定性原理相媲美。其 他物理理论,比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仅仅是描述物理世界的一级近似——正如牛顿力学里抛物线的运动轨迹往往是忽视了摩擦力作用的结果。而海森堡的原理, 非常确切地说明,物理世界其实是模糊的,远远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精确。

1927年的夏天,当海森堡去莱顿大学当教授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有两个命题:
1。上帝是一个处女。
2。上帝是一个男人。

海森堡的脑子里,这两个命题同时存在,使得他很困惑,到了最后,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件事情了。他甚至忘却了,为什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两个命题。
到莱顿大学以后,他马上成为理论物理系的系主任,到了9月,他要去意大利的科莫参加一次学术会议。这一次学术会议的对外宣传是为了纪念发明了电池的伏打逝世100周年。但其实海森堡相信,这次会议跟电池毫无关系,组织者是为了搞到经费而搞了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意大利,我来了,森堡心里暗忖,意大利在伽利略以后,已经死亡。

科莫是意大利北部阿尔卑斯山山谷中的一个小城,这个山谷里还有一片迤俪的湖光山色,这个湖就是科莫湖,类似于西湖,欲把西湖比西子,淡状浓抹总相宜。


(2)

1927 年金秋的科莫湖,一条大游船在湖面上荡漾,上面有几个中年人和几个青年人。类似于中国数学物理学家们在西湖论剑,大家总要搞一条船泛舟西湖,会议结束以 后,甲板上有三个小年轻跟在一堆大人后面也在湖上饱揽这明媚的秋光。这三个人因为年纪很相仿,于是在一起很投缘,他们还拍照留念了,从合影里可以看出,左 边的分头是费米,中间的黄毛是海森堡,右边的方脸正是泡利。


“你们觉得玻尔这次在会议上讲的东西是不是开启了物理学的新时代?”费米小声地问。
费米是意大利人,和泡利同年纪,毕业于比萨师范大学(该学校号称和巴黎师范齐名,都为拿破仑设立)。几年前曾经去过哥廷根,在那里他觉得自己远远比不上海森堡等人,所以,回到意大利以后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他也深刻感觉,意大利的物理水平,确实已经腐朽。

“玻尔这次讲的互补原理,太哲学了,不过我喜欢。”泡利说,“不过这样的原理我一天能写出至少三个来。”
“也 许是这样的,玻尔的互补原理,其实就是我半年前发现的不确定性原理,——当时,他去挪威滑雪了,回来搞了一个互补原理,说什么无论在辐射还是物质中,波动 性和粒子性是相互排斥又是相辅相承的——说实话,这个原理确实似乎想把薛定谔的那套波动力学和我们的矩阵力学统一起来,”海森堡委婉地说,“……虽然我不 喜欢薛定谔——这次他没有来,他要是敢来,我就要猛烈炮轰波动力学——不过,我还是相信,物理学真的正在发生革命……原子世界也许真的需要波动与粒子在一 起的描述。”


费米闻言,一阵糊涂一阵明白,有点窃喜。因为海森堡的感觉似乎和自己完全一样,接下来问:“森堡,你觉得如果爱因斯坦参加这次会议,他听了玻尔的互补原理,会有什么反应?”

海森堡沉默了一下,说:“爱因斯坦是大师,他的想法一向诡异,我们不好简单判断。不过,也许爱因斯坦并不喜欢玻尔的这一套哲学——这套哲学说实话就是中国的那套阴阳鱼哲学。”


费米大骇,问道:“阴阳鱼?”


旁边的泡利插话说:“阴阳鱼哲学,在东方很是流行,就是一个圆里有两条鱼,一条是白色的,一条是黑色的,但是,白鱼的眼睛是黑色的,黑鱼的眼睛是白色的。这个阴阳鱼哲学认为,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白中有黑,黑中有白。”



(3)


因 为大家都是年轻人,海森堡说话也变得非常大胆,他解释道:“费米,虽然你还是处男——其实,阴阳鱼哲学非常简单,就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任何一个人,都 是有男人和女人创造出来的,所以,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既有男人的因子,又有女人的因子。玻尔的哲学就是这样的,其实我可以偷偷告诉你的是,玻尔考虑物理的 时候,总是从男女之间那点事出发的。”

费米瞪大了眼睛,说:“是吗?那你是处男吗?我最近刚当上教授,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买一辆车子,讨一个老婆。”

这时候从船舷边走过来一个带眼镜的小孩子,感觉象一个高中生,他过来怯懦地喊了费米一声:“教皇。”

费米拉着这个小孩子的胳膊说:“蛇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泡利,这个是海森堡。”

泡利用犀利的眼眸打量了一下来人,说:“哥们,你们认识?叫什么?蛇怪?教皇?”

来人说:“呵呵,蛇怪是我的外号,我叫塞格雷,以前是学工科的,来这里蹭会的——没有人邀请我来,我是自己来的。教皇说,我来这里听听有好处的。”




(4)

很多年以后,塞格雷因为发现反质子得到诺贝尔奖,他不能忘怀的是1927年9月在科莫的这次猥琐的经历,他当时默默无闻,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真的好象一条蛇一样隐藏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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